【ACS/开膛手杰克DLC】Underground（27）
（预警：请诸位放心···莉迪亚与雅各之间并没有那么多联系···也不会有那种意义上的感情问题···）
序列五、光之城
3、在泥泞之中
他们入驻了新的据点，也就那个被清洗过的区域。
杰克的状态很好，或者说好到不真实。
双手初染血腥的他，表现出了出人意料的平静，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的。
这完全出乎了雅各的预料，虽然从心底舒了一口气，但是理智告诉他这其中有着其他问题。
莉迪亚劝说过他，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城市的解放上，不要再过多地让一个小孩子牵制住注意力。
“你应当给予关注，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再普通不过了！每一年，每一个地方都会有一些像他一样的孩子加入类似于我们的组织，然后直面这些残忍的事情，他并不是特例！”莉迪亚的语速有些急促，“你也是，我也是。”
“所以这就是你手握着钥匙却不采取任何行动的缘由喽？”雅各低声笑了一下。
“他的训练是由我负责的，我相信他能搞定这一切。”莉迪亚大方地承认，“何况比起‘杀手，我更擅长于‘偷窃’。”
“那么这位窃贼女士，你想从这里抢走什么呢？”雅各向前逼近，一只手撑上了旁边的墙。
负责重建据点的黑鸦帮众们看到这个场景发出了起哄的嘘声。
虽然语气很难不被路过的人认为是在调情，但是只有直视着他的莉迪亚才能发现，他棕绿色的眼睛里有怎样凌厉的光。
“这就是后话了。”女人只是笑着，“我很期待你发现真相的那一天。”
雅各没有再问，只是转身向另外一个方向走过去，莉迪亚很重要，她能带来的转机会大于那些麻烦。
他从桌子的纸堆间抽出一张一年多以前的音乐剧宣传单，女主角的画像依然醒目又鲜活。
但是现在还是需要去看一下那个孩子。
“杰克，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还不去休息？”年轻的刺客大师问。
“雅各，当你最初…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杰克看向雅各，他的手里还拿着那柄染血的小刀。
大概是处于晚间休息时间，雅各并没有像平时那样穿着厚重的皮革外套，头上也没有戴的精心装饰过礼帽。白天里向后梳平的短发，也有几根不服贴地翘到了额前。素色的衬衫贴在他匀称的肌肉上，勾画出优美的线条，充满力量又无比美妙。
“如果神祗能拥有凡人的身躯，大概就会是这个样子吧。”他想起那时候母亲讲给他人类被拯救的故事。
雅各用一种极为放松的姿态靠在长椅上，仿佛很吃力地想了想：“我不记得了。”
“怎么可能！”杰克觉得很受打击。
“真的不记得了。”雅各很认真地回答，“对于我们来说，家族决定了未来的命运，无论想还是不想，情愿或是不情愿，最后都会走上同一条路，这算是一种天赋，也是一种束缚。”
“所以我尽量避免对这些瞬间产生太大的印象，因为它们注定发生。”他补充着。
“如果没有这些约束，没有家族，你会去做什么？”杰克追问。
“假如真的没有这些…我可能会巡游各地，去尝试各种各样的事情。”雅各回答的很模糊，“大概就是，从心所欲。”
“那现在你做的事情都是你不喜欢的吗？”小男孩抱着非黑即白的观点，在询问的过程中他自己反倒变得纠结。
“大部分是我擅长的，同时也有一些是我喜欢的。”
“那，还好啊。”
“嗯。”
杰克发现年长者又陷入了沉默。
“雅各，”他叫着他的名字，“你相信神明吗？”
“我尽量不去信。”
“为什么？”杰克很不能理解。
“你还太小，暂时没办法告诉你。”雅各抱着不愿意睡觉的小男孩到床上，帮他摊开被子。“乖孩子该睡觉啦。”他哄着小男孩，悄无声息地岔开话题。
“能不能暂时在这里一会···”杰克轻轻拽住他的袖口，“我有点害怕…”他也不知道自己具体在惧怕些什么，大概只是不希望雅各现在就离开。
“好，好，我就在旁边，你会很安全的。”雅各坐回到床沿，轻抚着他的头。
杰克抱住了雅各的手臂，就像之前抱着那个布偶一样。
越是如此靠近，就越是不希望他离开。
这就是作为小孩子的杰克的占有欲。
他紧紧地拉着雅各的手，在无可替代的安心之中，进入了梦乡。
雅各看着小男孩的睡颜，庆幸自己没有告诉他那些真相。
刺客们很少依托自己于鬼神，或是说，无论是因为信条还是因为个人，都不太想要相信这些。
或许是出于对自己命运的把控，或许是出于另外一点——
他们更不愿意看到，自己会和那些宗教中魔鬼的形象有所重叠。
就算他们是为了人类，为了一个更加自由的未来而奋斗，也不能否认他们的行为在大部分情况下还是在以暴制暴，虽然这是无法避免的，但是在很多人的内心里，愧疚感无法弥散。
弗莱家的双胞胎明白，在一切结束前，他们没有时间后悔或是忏悔，只能踏着前人们开出的淌着鲜血的道路前行，无论他们要背负的，是怎样的痛苦与恶名。
而在那道路的途中，等待他们的大概是充满荣光的荆棘之冠，它使他们不朽，也使他们头破血流。
雅各希望杰克能稍微晚一些再知道这些，希望他还能在这个残忍的世界上再维持最后一部分的天真。这也算是对那过早了解到真相的弗莱家孩子的补偿。
他轻轻地将手臂从熟睡着的杰克怀里抽出来，无视了小男孩无意识的挽留。
虽然他也想再多停留一会，但是眼下，就有一个麻烦需要解决。
他轻轻掩上房门，走到楼道里。
“弗莱先生。”莉迪亚说。
“来吧，是时候开诚布公了，请说吧，你是谁。”
莉迪亚微笑着，“弗莱先生，莉迪亚就是莉迪亚。”
“在加入这里之前，你又是谁？”
“我是一个窃贼，我告诉过你的。”她还是维持着那个职业性的笑容。
“圣殿骑士派来的可爱的小窃贼吗？”雅各也展示了一个微笑，略带嘲讽地反问。
“我暂时还没有立场正面回答。”
“但是不保证以后不会有？”雅各挑起一边的眉毛。
“那就看您在未来的选择了。”她笑得很灿烂，“你需要我，而我总是会忠于自己的判断。”
“所谓生存的信条吗，当初居然有人能放你加入组织。”
“一位与我有些溯源的先生说的，不过也有所不同，他所追求的，是纯粹的自由。”莉迪亚坦白着，“那位先生为了值得的事情可以放弃他的生命，而我，不会像他那样死板。”她话中有话地讲着。
雅各装作没有听懂，“所以说他们想让你做什么？”
“接近目标，汇报动向。”
“就这样告诉我了，真是随意。”
“我已经选好了，不和他们合作。”
“不，你需要。”雅各突然说，“现在你的机会来了，现在你可以非常轻易地接近我，接近整个组织。“他压低的嗓音里，有一些含糊不清的情绪。
向莉迪亚的方向迈出两步，他弯下一点身子，直视着她的双眼。
而对方澄澈的眼里没有半点隐瞒。
“请不要小看我。”莉迪亚回敬着，“当我已经足够接近你时，就可以理所应当地开始窃取情报。”
雅各没有说话，只是淡漠地点了下头。
那些记忆被网勾般地话语缠住，飘飘忽忽地再次从记忆之海的底层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