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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信条+看门狗/全员向学院AU】玻璃房之战(2.5)油炸玫瑰part

【新增预警】

这一部分是被单独拎出来的油炸玫瑰的部分,既不像正经剧情也不像感情线,就是一个不同大背景下他们相处模式的尝试。

简要来说就是“雅各用他的方法成功给T院加了个debuff”,如果对这对无感的话可以直接跳过~下一次再更新就会是主线了

对前后剧情影响并不是那么大,主要是这两个人之间的对话,本质是想试试看他们的另一种相处模式,会非常OOC

然后有关于一些没有提到的部分最后会有一个解释

ps.这里面的罗斯和雅各都降龄化了所以对待事情的态度都会有点变化,私设这里的罗斯还没有受过脸上的伤,所以对待一些问题的看法也不一样,整体也相对温和些。





雅各轻轻推开那扇门,从侧边溜进大厅。

少年的身影就如同一尾游鱼般穿过了人群,向着木质舞台后部的地方走去。很显然这大厅里刚结束了一场异常盛大的演出,人们情绪高涨,有些甚至手舞足蹈起来,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浑水摸鱼溜进来的男孩。

他能走得那么轻车熟路,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两年前在这里打工的经历——虽然当时促使他接受这个工作的主要原因是逃避晚间的自习时间。

不过说来也有趣,据说最开始A院是没有晚自习的,直到某一位从意大利来的学生入学之后才有的规矩。具体原因没人能打听到,据说是限制学生在夜晚时间内与校外人员的会面,只知道是院长的命令。但这个规定也不是完全强制的,只要有适合的理由就能从这束缚中摆脱出来,比如像雅各这样选择去附近的剧院找一份小小的兼职。

基于那敏捷的身手,他可以非常快速地穿梭在后台的控制台中间,甚至可以直接顺着悬挂布景的钢索爬到舞台上方,协助其他人快速转换新的场景。而他本人也乐得通过做这些小事情来赚一些外快,毕竟除去个人需求之外,维持社团活动也需要大量的资金。

这也是一段奇妙故事的开始。


【“很奇怪。”在某一次谢幕之后,大家抓紧时间吃着工作餐的时候一个工作人员说。

“哪里奇怪?”雅各问,作为一个新来的人很多事情都不太懂。

“就是我们的那位老板啊,”那个场务说,“以往每次演出的时候他都会亲自来幕后查看进展,甚至还会跟着我们一起准备。你是不知道,有几次他甚至亲自扮演了几场戏里的关键角色,说实话他真是个挺不错的演员。”

“哦,是嘛。”雅各并不是很关心,毕竟这份工作他不会长久地做下去,这剧场老板的八卦也就无关紧要。他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背包,准备和其他人一起离开场地,这是今天的最后一场,现在回学校还来得及,不然他那位好友很有可能会陷入过度焦虑的状态。

但是相当不凑巧,刚想走出大门,他想起自己的资料卡可能被随手丢在了哪个角落里。

“亨利,储藏间的钥匙借我一下,亨利?”他努力想找那位管理员,但是对方可能已经走远了。


雅各只能站在剧场外观察着。

高处的窗户应该没上锁,大概可以从高处绕道进去。

或许不出意外绝不走正门已经成了A院的信条之一了,比如说他们的副院长想找院长的时候从来都是翻窗户进去的。

雅各就像平常一样顺着高低错落的布景向内室爬着。因为是夏天,所以他穿了短裤,膝盖上的皮肤也就在这攀爬的动作中磨得染上了些粉红的颜色,在明灭不定的灯光的衬托下时隐时现。

等他到达夹在中间的道具室的时候考验才刚刚开始。

道具间里一盏灯都没开,通过玻璃幕墙投过去的一丝丝光线也只能照出一个模糊的轮廓线,此时他干脆闭上了眼,靠平常记下来的图景和直觉前行。虽然这样做非常有效,但是时不时出现的木缝间的钉子还是勾住了他颈上棕褐色的领巾,并在他试图取下的时候发出了响亮的“刺啦”的声音,他感到自己的心和腰上挂着钱夹的地方都同时一痛。

心疼归心疼,眼下最主要的是如何让自己不掉下来。

他触碰到旁边绳索的位置,双脚用力勾住旁边的木框好让自己能伸直手臂勾到吊绳上,凭着记忆穿过那悬挂在空中的阶梯楼阁日月星辰。在他拨开最后一篇乌云布景的时候,远处一丝小小的光亮轻轻的压在眼皮上。

他有些错愕地睁开眼,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这个时候后台还会有人。在适应了光线之后,他看见了不远处的一个身影。

就算说是鬼魅也不足为奇,那个人披着宽大的烟灰色丝绒斗篷,手中提着一个造型相当复古的马灯,里面不知道放了什么,燃起来的火焰上罩了些青蓝色的光。火光幽幽地打在泛着光的丝绒布上,说不渗人都是假的。

但是雅各是个不信鬼怪故事的人,这时候他心里只有一个疑问——这种时候还能在随意在剧院内部走动的会是什么人?

他一边想着一边向那个人身后的方向移动着,虽然自己也可能并没有意识到像他这种学生在这种时间出现在剧院内部也相当奇怪。最后他找到了可以在舞台上方移动的被绳子吊起来的金属平台,应该是机械师准备检修的那个。

“很好,这个角度我正好在他斜上方···道具师就不能把活做得精细点吗。”雅各跪在从上一个布景延伸过来的长杆上,木条粗糙的质地磨着他光裸着的膝盖,或许上面还有些没被打磨掉的倒刺在不经意间嵌入了他的皮肉,虽然不会造成特别严重的伤害,但是这种轻微却持续不断的痛感还是让他有些烦躁。

所以他做了个不那么正确的决定——在完全确定起跳力度前就开始下一步动作。

不过好在多年的经验让他不至于直接失手,雅各还是成功地抓住了金属框的边缘,只要用力把自己甩进去就可以了。

如果忽略掉空无一人的音乐厅里声音传播的效果,尤其是金属的导声效果的话。

雅各绝望地听着那些噪声在房间里回荡,紧接着,那个人开始向他所在的方向看,而他只能维持那个挂在上面的姿势等待被检阅。

“你···”穿着长袍的人终于发出了声音。

很可惜雅各并没有机会听到他要说些什么。

因为他抓着的框架上方连接的吊绳断了。

于是他只能抓着已经过度倾斜的框架,如果要用臂力把自己荡到不远处的布景板上也不是行不通,但是他没办法预计剩下的绳索能不能支撑住他的动作。而如果直接松手···这样的高度可能会造成一些不大的不小的淤青,无论是被南丁格尔小姐看见还是被艾伯林发现都会造成不小的麻烦。

后来他是怎么解决问题的?

雅各的记忆里好像估计略过了这一段,总之,他没有摔伤,也没有撞到其他的布景板上。

对于那一天的经历,他只记得对方最后打开了道具室的灯,在弱光的照射下简单打量了他那一身的狼狈——从因为连续攀爬而变得凌乱的领口,到沾了些灰的夏季短裤,被木框摩擦得发红的膝盖和小腿,最后落在了那条被勾破的领巾上。

他被那目光盯得有些局促,甚至非自愿性地后退了一步,从来没有人会像这样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伊薇没有过,父母更是不会这样做。

“它并不适合你。”

“您在说什么?”少年始终没法放下戒备心,甚至心中的警铃开始作响,他开始想该如何才能最快地从这间道具室里逃出去,远离这个怪人。

“别紧张,”那个人把语气放得更加温柔,甚至带了些迷惑性,“我只是提一个建议。”他走近雅各,慢慢地俯下身子解开少年领口那条已经不再适合使用的领巾。

雅各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但是头脑中近乎于空白,刚刚计划好的逃脱路线仿佛根本没有存在过。他呆呆地愣在原地,任凭穿着斗篷的怪人靠近自己,或许是潜意识里感觉不到危险,他只是微微偏过头不去看对方的动作。

那盏马灯被随意地放在一边,从雅各的角度来看,被那幽幽火光映出的影子正好打在他正视的那片墙壁上,道具间的墙面因为岁月而老化,表面上坑坑洼洼凹凸不平,但是他依旧可以看到现在的场景——他的影子被对方的盖住了,就像是雏鸟被更大更丰满的羽翼护住一样,轻柔而莫名带着些许温情,而那不平整的表面恰巧为影子增添了些许的颗粒感,就像宝物箱最内侧沾了灰蒙了尘的老照片。

这对他来说真是一种完全陌生的体验,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又象征着什么。影子投在墙壁坑坑洼洼的表面上,老胶片一样带了些许不确定的斑驳感,也让氛围变得微妙起来。

而在他不由自主发了一个长长的呆,终于又回过神的时候,颈上已经系上了另外一条领巾,手感更加顺滑,带着些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

抢在他的疑惑之前,对方就已经开口:“很不错。”

“我会还给你的,···先生?”雅各一时不知道改怎么称呼对方,也并没有细想该怎么还。

“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何况你比我更适合它,”那位先生说得很诚恳,“不过,如果你真的想要还给我···”他顿了一下,声音里带了些笑意,“一周以后的顶层办公室见。”他摘下兜帽,“还有,我是麦克斯韦尔,这里的负责人。”

雅各只记得自己点点头就顺着原路翻出去了,慌乱和紧张之下,他甚至没能仔细问“麦克斯韦尔”是对方的名字还是姓氏。

都怪那双明亮的绿色眼睛,简直带着恶魔一样的蛊惑感。

年轻人打开更衣间的暗门,找到资料卡之后从隐藏的通道穿过去,或许是领巾系得有些紧了,他用手轻轻把那个结扯松一点,暗红色的丝绸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即将燃尽的炉火似的微光。】


和一开始预计的不一样,他并没有成功地把那条领巾还给它原本的主人,或者换一种说法,他最后被动地接受了这个礼物。




【那天回到寝室之后他就摘下了那柔软而脆弱的织物,毕恭毕敬地折叠妥当放在床头的置物架上——按理说应该洗干净再还回去的,但是他并没有什么处理这种材质的经验,更何况这一天的经历他并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伊薇。

所以到最后他能做的也就只有在那种莫名的焦灼和期待中等着排班的人通知他下次去音乐厅的时间。

“你最近怎么回事?”当艾伯林和他一起坐在学院的餐厅里时观察力敏锐的学生会长问他。

“弗雷迪,我有没有说过你以后适合去当个警察?”雅各心不在焉地回答着,吃了一口勺子里的土豆泥,随即因为那种意料之外的辣味呛到涨红了脸。当他环顾四周的时候坐在不远处的亚诺向他做了个并不明显的手势。

于是他索性丢下了餐勺跑到卫生间,当他用冰凉的自来水冲洗着面部的时候心里也松了口气,法国留学生不知道出于恶作剧还是其他目的的行为成功地把他从艾伯林的审问中救了出来,等他再回到餐厅的时候刚刚的话题以及悄然被掩盖过去,没有再被提起追问的机会。

直到又过了一周之后,他才收到新的排班表。

当再次站在道具间里的时候,他居然产生了些物是人非的感叹,那天的场景就像一场仲夏之夜的梦境一样,仿佛从出现过。

房间里人们忙碌地走来走去,之前损坏的金属平台也完好无损的挂在那里。他不由地摸了下口袋里叠的整整齐齐的领巾,只有这让他感到熟悉又陌生的质感才能在这漫长的两周内不断证明一切是真正发生过的。


而这时候,他又想起那人提到的“顶楼的办公室”。

雅各左右看了看,暂时好像并没有什么要做的事情,负责人也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大概去还一个领巾也花不了多长时间,不外乎带着感激地将物品双手奉上便可以功成身退。于是他在桌子上留了张纸条说明自己去归还物品之后就顺着藏在舞台后方的员工通道向上层进发。

他以为作为剧场管理者,那位叫麦克斯韦尔的先生应该会有一个看起来很豪华的办公室——至少在雅各的想象中应该如此。

但是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一扇极为普通的木门,看起来已经存在了很多年,门框的边缘处微微有些黑色的污迹。看上去并没有被任何人在意,也没有任何人能想起。

“或许办公室的内部也会是一样的?”雅各有些担忧的看着墙角偷偷略过的一只蜘蛛,甚至还拖着条长长的丝线,“还是先试试敲一下门吧,只要归还了东西···我就能与这一切无关了。”他看着这个没有把手的门,开始有些莫名的忐忑,最后还是敲响了它。

他是抱有着这门看起来弱不禁风所以下手要轻些的心态用指节轻敲着门,但是传来的却是属于实木板沉重的回音,但是他来不及发出任何感叹,门打开了。

他赶快缩回手,想让自己的状态看起来更严肃些,然而展现在他眼前的景象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

“欢迎,欢迎!我亲爱的男孩!”那位剧场的管理者坐在他自己的位置上,“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随便看看?”


雅各就像是落入了兔子洞的爱丽丝,他环顾着四周,这简直就是独立于一切之外的小小天地。

和外部的简陋甚至是年久失修的样子截然不同,这间办公室里放满了各种奇怪的收集品,雅各在学院的时候历史课成绩并不如他的孪生姐姐伊薇好,但是他还是能看出这充满了整个空间的怪异收藏所囊括的范围之大。

动物标本、金属器物、陶瓷制品、宝石饰品,来自未开拓大陆的土著羽饰与收集于东洋的纤细绸缎比邻,带着伴生矿的原石与敷着香料的阿姆塞特石棺相携。最让人难以移开视线的,是占满了整面墙的鸟类标本,每一只都展开着翅膀,飞羽上反射着莹莹的光,每一团绒毛都伴随着细小的气流微微抖动——就像它们依旧在天上自由地展翅飞着。

雅各目不转睛地看着一只阔嘴鸟的眼睛——绿色的玻璃珠,说不出话来,这面墙正好在办公桌的后方,也就是麦克斯韦尔坐着的那个方向。

“先生,那里是不是少了一只?”少年沉默了一会,直截了当地问。

“那是一种难以捕捉的鸟儿。”麦克斯韦尔并没有回头看,而是直视着对面的人,“不过,或者也能说,是并没有必要收集的那种。”他的语气变得很轻缓,“所以就让它空着吧。”

“原来如此,”虽然完全没有听懂,但是少年人总有种莫名的自尊心, 不愿意提出自己的疑问,也没办法说服自己继续追问,“我来还上次的东西,”他假装对那条领巾毫不在意的样子,“给您。”

“我说过不需要把它还给我。”他只是回答,“来吧,雅各,如果你对这些收藏品感兴趣的话,不如我们坐下来聊聊?”

雅各觉得自己递领巾的动作真是蠢透了,但是既然听到了这样的回复,大概再过于坚持己见就不是太明智的选择。他找了个看起来比较合适的座位,仔细看着周围的装饰品。

“你为什么要收集它们?”在闲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之后雅各终于忍不住问着,这时候他已经抛下了刚来时的拘谨,也差不多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真实目的。

“这要从很久以前说起。”麦克斯韦尔回答他,“等以后再讲也来得及。”

“那你的全名是什么?”

“这也并不重要,你可以先称呼我‘麦克斯韦尔’,不用后缀‘先生’。”对方大笑着说。】


在过了很长时间之后,或者说当雅各习惯了称呼对方“麦克斯韦尔”之后他才知道那个人的全名为“ 麦克斯韦尔·罗斯”。或许对方更希望别人直呼他的名字?雅各想过,不过偶然间看到罗斯和他的下属的对话后否认了这个想法,不过这也并无大碍,因为这个时候他们已经熟络起来,而雅各自己也并不想过分纠结于这些细枝末节的部分。

不过也不得不承认,通过这样的称呼的确更快地增加了亲切感和信任感,就算在某一次交谈中了解到对方曾经是T院克劳福德·斯塔瑞克的老师,也没有动摇雅各在之后时间里断断续续地到剧院找罗斯谈天说地。

聊有趣的事情,参观那些丰富的收藏,还有剧场幕后,那由道具板组成的迷你王国。

但是很奇怪,雅各从来没有看到罗斯离开剧院的时候,那个人好像生来就只存在于那一方小小又变幻莫测的空间里,悄然地在幕后支配着一切。

所以在那天小组进行战术讨论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这位神秘的剧场管理者。

“斯塔瑞克是T院这一届的学生领袖,”雅各盘算着,“而他那个多疑的名声已经彻底传到了A院···如果能好好利用上的话,大概可以给我们的计划加一层保险。”所以他需要找到一位能受到那位斯塔瑞克先生信任,立场又不倾向于T院的人——答案显而易见。

而且他隐约间能感受到罗斯现如今的生活和他“曾经”是那位戴红等臂十字胸章的家伙的老师有着很深的关系。

直觉告诉他无论出于什么理由,麦克斯韦尔都会帮助他的,无论什么理由。

所以他也就毫无顾忌地从学院溜了出来,轻车熟路地到了那间办公室的门前。

“如果艾吉奥教授知道我花那么大力气溜出来,结果还不是为了去见漂亮女孩子的话估计会长吁短叹一阵子。”他在心里调侃着,推开了那扇隔离于现实与奇幻世界间的门。

这次屋子里并没有打开灯,整个场景晦暗不明。

“月亮升起来了吗?”雅各在内心里感叹,自己居然在路上耽误了那么久。

这一天临近满月,盈满的亮光透过侧面带着彩绘的玻璃花窗打入室内,落在那面寄宿着飞鸟的墙面上。月光照亮了铺着红色天鹅绒的嵌板,就像那些鸟儿正在摇曳的火光之中飞翔,像是要逃离这居处,想要挣脱那些把他们锲在墙壁上的银钉子。

空气中弥漫着红酒的气息,酒精和果实的香气正远远不断地从放置在桌子上的醒酒器的鹅颈中氤氲而出。

而罗斯正靠在窗边,转过头看雅各。

“亲爱的,这是个多么美好的夜晚(Darling,What a night!)!”对方示意他找个位置坐下,“有什么新的消息?还是说——你有事情来找我?”

“这事情有关于我们都认识的一个人。”雅各开门见山,“我希望你跟他说几句话。”

“很有趣的请求,我能猜到你为什么事而来,而且很幸运的是···”他在中途顿了一下,可以看出来在努力压抑着某种情绪,“答应这件事情对我来说没什么坏处。”他的目光紧紧地黏在年轻人的身上,“那么我的报酬又是什么?”

报酬?显而易见对于雅各来说无论回答什么大概都只能仅限于年轻人之间小打小闹的应许,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触碰到了自己不该涉及的区域——比如说另外两个人之间的恩怨之类。

年轻的弗莱先生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不知道是因为空气中漂浮的酒气,还是窘迫于他本身的局限性,他发觉自己根本没办法回答这问题,就像鲁莽地去借钱,结果发现利息远高于自己能承受的那样。

“放松些,我的孩子。”罗斯拍着手大笑起来,“事情没你想得那么严重。”他把红酒从醒酒器里倒出来,装在一只波尔多杯里,用手指轻轻握住杯底。“要不要试一试?我亲爱的雅各?”他把杯子递出去,“放松点,不会有什么问题。”

“你知道我还没有成年。”雅各带着犹豫接过了那只看起来就头重脚轻的杯子,想试着像之前看到的那样用更优雅的姿势握住杯子,但是紧张之下还是把几滴洒在了手上。他发着愣感受着酒液顺着皮肤缓缓流动。


他看到对方靠得离自己更近了,在微凉的房间内甚至可以感受到从另一个人身上传来的热度,轻轻浮在他的身侧。

但罗斯只是走到他面前俯身下来,用手抹去了那些液体,直到表面上只剩下一些暗色的干涸的痕迹。

“谢谢。”男孩低声说,他仿佛有些错觉,是自己灼热的体温蒸干了酒液。

“没什么,我想说——”但是电话的声音不适时的响起,罗斯只能遗憾地摇了摇头,重新站起来去接那通电话。

雅各把酒杯放回到旁边的桌子上,用没有沾上酒的那只手捂住了眼睛,他从未如此感谢过这房间里的晦暗,不然刚刚那慌张的表情简直把他心底的动摇变得昭然若揭,而他一直以来强撑的冷静就会随之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不速之客就要到了。”罗斯用相当不悦的声音说,“但是相应的是,我应允你的事情现在就可以做成。”

“他要来了?什么事情让他那么着急?”雅各几乎可以说是从椅子上弹起来的,“难道说···”

“现在通过无端的预感猜测并不是什么好主意,他在遇到问题的时候总会喜欢来欣赏一下我的处境来让自己找回些信心。”罗斯把房间的灯打开,可以看出来他眼里有着被强行压下去的怒火,“有关于他的事情···并不需要顾虑太多,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吧!我亲爱的孩子!让他感到挫败,让他尝到失败的滋味!”

“你知道该怎么从这里离开。”他说,“还有有关于我的报酬,等你到了能合法饮酒的年龄再说好了,虽说这种身处其中却浑然不觉的状态很不错···但还是不要过于着急。”最后的两句像是自言自语的呢喃。

雅各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继续在这里停留下去的理由,他一言不发地走到打开的彩窗边上,准备从边缘翻出去。

而在他离开房间之前,一阵风吹了进来,拂动了标本墙上鸟儿的飞羽。

他觉得自己就像逃离了一个摇摇欲坠的王国。

虽说应该彻底离开,但是好奇心牵制着他栖身在外侧维修用的脚手架和装饰用石柱中间,雅各躲在一个死角里,观察着屋内的情况。

克劳福德·斯塔瑞克带着他一贯的矜持感走进来,虽然和雅各他们差不多大,但是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就像这种所谓的贵族风范,如果是一位阅历足够丰富的成年人,那或许会令人心生畏惧,但是如果是一个尚处于象牙塔中的学生···就会让人不由的有些烦躁,以及心生使用暴力的冲动。

“感觉如何,被困在这个小小的剧场里?”斯塔瑞克仰起头看着对面的人,“不得不说您还是非常擅长于苦中作乐···这房间布置的真是连我都有些羡慕。”

“我也不是想要强迫您做些什么,但只要赞成了教团的计划您就可以像以前一样,更甚至于,我们能将您希望得到的东西双手奉上。”

“我想得到的从来就不是什么其他人能给予的。”罗斯面无表情地说。

“那么至少您可以不用再被囚禁在这里。我听说过,您会特意调换布景去重现那些再也无法见到的地方?与其这样折磨自己,还不如答应我们的条件?”

“真讽刺啊,我也同样听说你们教团的人都已经觉得我耐不住这一切疯了,那今天你又要和我谈些什么?你可是要知道,对于我这种发疯的人来说,做出什么非理智的举动都有可能。”这几句明明是用非常正常的语气说出来的,但是听者不由感到了一丝胆寒。

“老师,又何必呢?”斯塔瑞克后退一步,但是还是没有放弃继续劝说,“当时您和家族合作的时候,我们也互相从对方那里获得了收益不是吗?与其被控制成为囚徒,不如维持以往的合作。”

“但是真遗憾,再严密的牢笼也没有办法阻隔一切,”罗斯看着自己曾经的合作者,露出了一个相当虚伪的笑容,“误打误撞周旋于此的飞鸟已经为我带来了自由的消息。”

“您大概是疯了,”年轻的T院学生皱起眉,有些同情地扫视了一下墙上的鸟类标本,“这里一只会飞的鸟都没有。”

“或许如此,或许并非如此。”罗斯不动声色地转移着话题,“不过我还是要劝你···看清楚即将到来的危险。”他能猜到让斯塔瑞克心神不安的事情是什么,也能据此开始他的反击。

“您说的是对抗赛?有我带头,不会出任何差错!绝对不会!”斯塔瑞克咬牙切齿。

“那么A院呢?那些手段精明的···”

“我绝对不会让他们的计谋得逞!”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我不会···难道说之前收到的情报也是···”

雅各没有兴趣再继续听下去,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甚至被催生出了根系,只要到时候奉上一场真诚的演出,一切就都能如预料之中那样进行下去。

更何况他在意的是他们谈论的前半段,证实了之前的某些猜测,也不由让他开始感到恐惧。

于是他只能顺着脚手架慢慢爬下,不再去管那两个人接下来会说些什么,快速地抄近道回到学校。


晚风逆着雅各行走的方向吹着,吹皱了他胸前暗红色的领巾。


就像一枚干枯褶皱的玫瑰花瓣。


到最后他也没有留意到那个从学院内就跟着他的身影,或者说他已经无暇留意。






对于一些未说明部分的解释

罗斯叔是被斯塔瑞克的势力囚禁在剧场内,也就是说他的活动范围仅限于此,所以会一直在收集从外界来的物品,用舞台重现一些场景——和雅各遇见的那天也是如此。

有关于一些事情···其实罗斯做的大部分事情都是在确保雅各会回来找他,从一开始会面起就是这样,但是目的并不单纯,本质上也算是有来有往的互惠关系吧?

作为一个演员,情绪管理之类的问题能做得很好,所以谁都不知道他具体怎么想的,但是不会做对雅各不利的事情,理由同ACS

罗斯让雅各称呼他的名字也没什么阴谋,只不过是听着开心而已

 原本想的相处模式会更热烈点,但是想到其中一方还小就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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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8-12